零下沸腾

别再念念不忘了

甜蜜宇宙

“是你就可以了,不需要到宇宙那样的程度。”



*现实向同时也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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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丹尼尔x邕圣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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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从宿舍冲出来没跑几步,邕圣祐就后悔了。



他其实和姜丹尼尔认识不算久,交往时间更是短暂,近来被一些小事牵绊,本来只是些幼稚又琐碎的矛盾,譬如说,“哥好弱啊,玩游戏一点忙都帮不上嘛”,再譬如,“圣祐哥是恶魔,骗我一点都不心虚”,还有,“签售为什么要牵着饭看手上的字这么久,我也要牵(让你嫉妒”,“我不出门,我要睡觉,你自己去玩啦”,诸如此类玩笑一般的可爱小摩擦偏偏被忙碌的日程扩大阻力,先前情愿为彼此挤压出的温存时间也被统统抽去,几乎是莫名其妙就开始冷战,赌气的爱人刻意避开彼此装陌生人,甚至在今晚扩大成争吵,邕圣祐看着地下车库冷冰冰的自动门和外边漫天的雪,皱了皱眉头。



早些光景淅淅沥沥下了几天雨,某一夜过去落成了雪,纷纷扬扬降落到昏暗人间烟火里,深宵无波无澜,被朦胧的雪色点燃,遥远的天幕模糊而晴朗着。



邕圣祐拢了拢肩上的大衣,还好他头脑没发热到忘记带上衣服“出逃”,不然大概明天的首尔新闻头条就是“某当红偶像团体成员冻死在宿舍地下室”之类之类。



抖了抖跑回来路上大衣上的雪,摸了摸冻得发红的鼻尖,邕圣祐吐吐舌头,苦笑着想自己这哪是和姜丹尼尔过不去,分明是和自己不对付,换句话说,就是在自讨苦吃。



他以往总是自诩温柔豁达,称得上理想爱人,哪知真正开始交往之后竟总被曲折的心意牵扯,变得有些敏感,并且脆弱,说难听点,就是矫情、造作,原因大抵他是爱人无方,又或者说,还没找到科学的相爱之道。



邕圣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姜丹尼尔置气,除去团体行程,姜丹尼尔其实总要跑单人行程,他应该心疼的,综艺节目里说让睡五分钟还真的睡过去,拿着音响大声放生存节目主题曲都吵不醒,上年尾还因为吸血日程生了一场不小的病,他也知道年下爱人其实秉性活泼爱闹还格外幼稚,有时候说话莽莽撞撞,自己有自己特别的小世界,这些他早就全盘接收了,可是不被顾及心情的时候,却还是想得到爱人的注意和忍耐。



刚开始夺门而出的时候只是气急败坏,怨着姜丹尼尔怎么就不让让自己,走着走着邕圣祐就和自己和解了,他想也许爱让人紧张,才总让他放不好自己和姜丹尼尔的位置,换个角度想,他其实也需要给姜丹尼尔同等的体谅。



此时此刻夜色明亮,远处的路灯孤独又昏黄,他跑出来的时候没打伞,衣服湿了大半,这会儿蹲在自动门口,大片大片的雪花夹风带雨地飘进来,邕圣祐抱着膝盖的手缩得更紧了,呵了口气使劲搓了搓手。





2



姜丹尼尔的烟瘾又上来了。



他不怎么抽烟,生存节目之后出道,除了被行程逼得太紧,才会抽上一根。邕圣祐在这方面的态度很坚决,说一不二的,姜丹尼尔这边一时半会儿戒不掉,偷偷摸摸抽几口电子烟,邕圣祐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是没有发现爱人近来的异常,对他的靠近刻意的回避。哥哥啊,温柔归温柔,坦荡归坦荡,他这个哥哥说到底还是有些小脾气的,只是笨哥哥故意使坏都像是隔靴搔痒,软绵绵的拳头仿佛砸在棉花上,可爱又让人发笑,不过好在姜丹尼尔总把“哄哥哥”当作一项快活差事,一直乐此不疲的。



只是自己最近被歇不住脚的行程搞得疲态尽现,急需休息的同时忽略了使小性子的哥哥,其实也不是自顾不暇或者说疲于应对,他大概在爱情上总有劣根性,冷处理了一段时间,一碰上没拿捏好力度,一个不小心就闹了一出大的。



烦躁得坏习惯又蠢蠢欲动,按耐不住了,姜丹尼尔往电子烟里头灌了点柚子烟油,抽一口,轻飘飘地吐烟圈,烟身一圈冷冰冰的白光规律地闪烁着,稀薄的烟雾四下缭绕,很快就散了。



姜丹尼尔嘴上痒,总觉得抽这破玩意儿充其量就是抽点水果蒸汽,和玩儿似的,还是尼古丁让人慰藉,也更上瘾,但他心里更痒,挠心挠肺地想着当时自己闹腾着往邕圣祐脸上吐烟圈,邕圣祐没好气地回答自己:“这味道,还算好闻。”那副表情偏偏勾人得可以,让姜丹尼尔只想捏住他柔软的腰身,堵住他口是心非的嘴。



去tm的尼古丁,邕圣祐明显更让他快活。



把电子烟甩到一边,姜丹尼尔扯了扯口罩,压下帽檐,拿着车钥匙把门关上了。



能怎么办呢,去找他呗,这尊又嗲又乖又坏的大佛,他可见不得让别人供着,那样,他保准会嫉妒地发疯,发狂。



地下车库的自动感应门突然升了起来,邕圣祐被冻得全身上下都有些麻木,反应也慢半拍,愣愣地看着从地下车库里头发动引擎开出来的车,车大灯的光照得他眯起了眼睛,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见到了划开火柴的小女孩,马上就要被带到天堂上去了。



自动门缓缓上升,在邕圣祐眼里几乎像是天堂之门,不过这车没有继续往外开,从车上走下来的也不是黑白无常。



这家伙下车的时候,车灯几乎是瞬间就熄灭了,邕圣祐在黑暗里分辨不出眼前的家伙是人是鬼,他站起来的动作很迟钝,大脑一片空白,发麻的腿直打抖,直到落入了一个温暖的、熟悉的怀抱。



他想他知道这人是谁了。





3



“别和我生气了。”



“也别凶我了。”



“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姜丹尼尔只觉得怀里这个人温度有些过分的低,寒夜里的小雪人似的,又低头去看放心撒娇的哥哥,看着邕圣祐在昏蔼夜色里柔软的、发亮的眼睛,他在示弱,为自己让步,姜丹尼尔看得分明,就连一丁点责怪的语气都不舍得施加给他,只是连声说好,回答的口吻只会比温柔更温柔。



“小祖宗,我怎么会和你生气,你不生气我就开心了。”



“再也不凶你,只会宠你、爱你、迁就你、护着你,我发誓。”



“不吵架了,我会乖,你也乖,好不好?”



冷得发抖的小雪人得到了满意的回应,黏黏糊糊在他颈窝里使劲点头,自言自语着“会乖,我会乖”,长手长脚依赖似的缠上来,黏人,哼哼唧唧地撒娇,一点也不管姜丹尼尔脆弱的防线和少得可怜的自制力,甜蜜地低语着:



“我其实可想你了,你怎么都不来哄哄我呐。”



“好喜欢你啊,你也陪陪我嘛。”



邕圣祐刚刚还深刻反省自己来着,要体谅,也站在尼尔的立场想想,做个理想的爱人,这会儿道歉的对象来了,反倒吹鼻子瞪眼踩到人家头顶上去了。他暗想着自己这应该叫恃宠而骄,人都找来了,还不得宠着爱着。



“你太慢了,怎么才来找我啊。”



这人是在撒娇,又像是弱弱地怨怼,姜丹尼尔笑着拍了拍哥哥薄薄的脊背,顺着他像是成了愉快的习惯。



“对不起,是我太慢了。”



姜丹尼尔摸了摸邕圣祐还有些湿意的发丝,有些发笑,小傻瓜闹着说不要可爱,要变帅点,意气扬扬剪了这个瓜皮头,结果被成员笑了好一段时间。虽说在姜丹尼尔眼里,哥哥当然怎样都帅气,怎样都可爱,但是哥哥被逗得叹气的反应实在太过于犯规,让他也忍耐不住笑笑哥哥短短的刘海。



邕圣祐新剪的发尖有些刺,像是他本身的棱角,柔软却清晰,姜丹尼尔知道,这是专属于邕圣祐的、浪漫的、闪闪发光的东西。



姜丹尼尔的体温总是偏高,暖烘烘,连这点都和自己互补得很,爱情可真是让人心里熨帖啊。邕圣祐宝贝地抱人抱得更紧了点,用红红的鼻尖轻轻蹭着男人温热的颈窝。



“丹尼尔,我们回家吧。”



“哥,那你先松开我了。”



“不要……”



“怎么了嘛?”



“腿软……”



姜丹尼尔觉得自己的忍耐功力简直赛过活神仙,刻意撩拨人的罪魁祸首还不自知地伸着舌头悄悄舔嘴唇,真不知道他多想把笨哥哥就地正法了,他咬了咬牙,打横把腿软的小猫一把抱在怀里。



“诶诶诶你别这么抱我嘛,我又不是残疾了,多丢人啊……”



“不管了,可可爱爱的,先亲一口再说,我爱死你了,邕哥。”





4



几天后雪势渐止,天还是很冷,苍白的日头久违地露了面,晴空疏朗温润,云层稀薄,阳光浇化了雪线,蔓延出一条悠长的轨迹。



首尔这段时间流感蔓延情况颇为严重,身边或多或少有认识的朋友中了枪,地下室事件过去之后姜丹尼尔几乎每天都如临大敌,时刻监督着邕圣祐出门必须穿几件,暖宝宝必须贴几张,一杯杯热水灌进去,还不能忘了吃预防流感的药。



邕圣祐看着姜丹尼尔不知道从哪搜刮出来的围巾,五颜六色的,无奈地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镜子里裹得像个粽子的自己,大帅哥去哪了,晕啊,干脆不管不顾地瘪瘪嘴装哭。



姜丹尼尔笑了笑,捏着羽绒服鼓鼓囊囊的袖子贴上来,邕圣祐被他突然的攻势搞得有些惊讶,又控制不住地心动和期待,屏住呼吸等着这人亲上来,额头贴着额头,轻柔地摩挲让人心安,姜丹尼尔看着邕圣祐闭上眼睛索吻的甜蜜模样,调皮地捏了捏他最近变得有些圆的脸颊肉,清了清嗓子开口:



“咳咳,还好,没有发热,但是——围巾还是必须围上。”



邕圣祐眨了眨眼睛哼了一声,被他摆了一道,摸了摸被捏得有些红的脸,皱皱鼻子埋怨着这条围巾不好看。



姜丹尼尔给他整了一下领口,把羽绒服的拉链全拉上,转过身去又去找了另一条围巾,这回也不管邕圣祐反不反对了,围住脖子轻轻一扯就把人圈在怀里,邕圣祐低着头还想着刚刚的一幕,下巴就被捏着抬起来吻住了,他好像真的穿多了,不然怎么会一被亲吻就脸腾得红透了呢。



姜丹尼尔收拾了一下在哥哥面前全然无效的统御,把围巾一圈一圈往低着头装鸵鸟的哥哥脖子上围,打上结,像是看着一份专属于自己的礼物,凑到小家伙耳边刻意地发出气声:



“来接吻吧?”



邕圣祐耳朵抖了抖,耳尖也红了一片,他想姜丹尼尔大概就是他的敏感开关,总是把握着让自己无限心动的要领,他全身都酥酥麻麻的,连回应都小声地微不可闻:



“亲都亲了,还问。”



“哥这么可爱,是在犯规啊。”



姜丹尼尔摸了摸邕圣祐的发丝,故意模仿着后者在广告里的台词,邕圣祐凑上去亲了亲爱人冒了些青茬的下巴,制止他没完没了的调笑:



“诶,我喜欢温柔的,不许总耍我。”



姜丹尼尔把人抱在怀里,用着几乎是珍视到不能更珍视的力度,吻了吻哥哥轮廓美丽且清晰的侧脸:



“好,尼尔对哥哥言听计从,唯命是从,从现在开始变得更——加——温柔。”





5



先前在东南亚国家开见面会的时候,邕圣祐就吵着要和睡了三天总算出门的姜丹尼尔一起去逛超市,结果被经纪人哥一句“一人一天只准外出一次”的理由给狠狠驳回,严令禁止他爱自由的小九九,姜丹尼尔觉得他可爱,却还是没能把他一起带出门。



邕圣祐觉得委屈,喝了一口姜丹尼尔买回来的伏特加,半醉半醒地说着:



“总之下次你要陪我一起去逛超市。”



姜丹尼尔不知道他这点奇奇怪怪的小倔强到底原因何在,还是点头应声,把高酒杯伸过去,和他碰杯。



冬夜的好处是,路上行人少,哪儿都是。



两个人全副武装,趁着打烊的前夕偷跑去逛超市,超市里没什么人,只剩下几个加完夜班的市民,和收拾货物的工作人员,没有人注意到这对甜蜜的情侣。



放松下来,邕圣祐推着车踩着杆子充当滑板,姜丹尼尔在后边紧张兮兮地护着他,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默默念叨着究竟谁才是哥。



邕圣祐玩心不重,看着姜丹尼尔勤勤恳恳护着自己的模样便自觉停下了脚步,勾着他的手往货架边逛边拿东西。



“这个巧克力曲奇,完全,real,大发好吃。”扔进推车。


“这个拌饭酱,超好吃的。”扔。


“宿舍里拉面快吃完了呢,买几包呢,三包够了吧?”说着往推车里放了五包。


“给,可乐,待会路上喝,这个烧酒,尼尔帮我拿一下。”



姜丹尼尔乐呵呵地看着哥哥不停往手推车里扔东西,又听着哥哥疑惑地说:“是不是买的太多了”,才傻笑着回答:“不多,我给你拎。”



邕圣祐听着甜话,回头看了看傻乎乎笑摇头晃脑的男朋友,也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了:



“我之前想过,有了喜欢的人的话,最想和他一起逛超市了,一起往手推车里扔喜欢的东西,一起结账,再一起开车回家,想想就很甜蜜,是不是?”



姜丹尼尔心里好暖啊,温柔的风吹过深深处,轻而易举就把人抱住了,凑过去亲亲他光洁的额头:



“哥,圣祐哥,你是我的。”



邕圣祐回抱住他,在他怀里颔首:



“嗯,我是你的。”



他们都只是庞大宇宙中小小的一个光点,闪耀碰撞的时间归属宇宙之后只能算作渺茫,微弱如同蚍蜉尘埃,但命运洪流浩瀚,也好比承载着落花的流水,相互重叠的这短暂一程,已经是最温柔共振。



转瞬交会过的星云温柔也热烈,足够碰撞炸裂出最最甜蜜宇宙。



但要是你的话,甜蜜根本不需要宇宙这么多。



因为你就是我甜蜜负担着的,全部宇宙。






end.




前段时间去澳门看fm,结束之后坐船到香港,旅行回程前夜从铜锣湾回油麻地的酒店,地下通道有个男生拿着一把电吉他哼唱着“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着光梦游”,不知道是港仔还是大陆男生,发音有轻微的偏差,但唱的很好听。


吉他盒里有他的唱片,不用多少金额就能买一张,他身边聚了不多几个人,有情侣,还有几个晚归的高中生,笑着听他一首一首唱歌,我买了一张唱片,因为要坐最后几班地铁,没能继续听他唱完,有点遗憾。


往回走的路上,突然想起仅仅是不久之前还在影岛滑着滑板的男孩,以及那个打着几份工偶尔还兼职模特的少年,和那个弹着吉他的男生重合了。


还有件事,某夜坐在维港的花坛上休息,两个香港女生过来搭话,说是想让我们帮忙试试她们自制的耳机和官方的有什么不同,点头说有时间虽然可能听不出太大差别,花了点时间反馈,末了女孩把手里的耳机赠与我们,继续启程的时候觉得有些愉快,像是收到了这座城市的纪念品。


旅行也好,生活也好,总有很多个让人觉得快乐、庆幸或者甜蜜的瞬间,在这里能和你们聊聊天,也是一个甜蜜的瞬间。


过几天杭州会有大雪,不知道你们那儿冷不冷,注意添衣,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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