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沸腾

别再念念不忘了

回航

 

文/零下沸腾

 

 

 

“你能不能不走啊?”

 

邕圣祐在耍赖,像是有多委屈似的压着嗓子说话,声音拖得很长,姜丹尼尔正忙里忙外收拾行李,充耳不闻的,没理会一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人。

 

 

 

“护照、充电宝、转换器、现金……”嘴上默默念叨着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忘了拿,姜丹尼尔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刚邕圣祐似乎在叫他,估摸着这会儿应该背着手生闷气去了,左右看了一眼,没人,姜丹尼尔笑着叠了叠手里的毛巾,想着今晚又多了一项任务——安慰家里最贵的猫。

 

 

 

他其实没有多少行李,前前后后也就出差个五天,浴室、衣帽间、卧室走了没几个来回就把该带的东西确认完了,站定低头一看,行李箱装得很满,整理好的东西也变得乱糟糟,姜丹尼尔疑惑地挠了挠有些翘起的发尾,看了看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姜丹尼尔蹲下伸出手,一提溜拉起一件黑色的卫衣,上面拿着吹风机的小女孩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正和他“面面相觑”,姜丹尼尔转了转眼珠子,这不是邕圣祐的衣服嘛。

 

 

 

还等人没站起来开口问,卧室口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邕圣祐腰间围着他的那个白兔子玩偶,那玩偶腰上还有个丑丑的补丁,头发乱七八糟地乱翘,脚上毛拖鞋踩得“踢踢踏踏”响,手里拎了一只橘猫,兴冲冲地放到行李箱里,姜丹尼尔看了他一眼愣是没反应过来,结果这人走出去没一会儿又“呼哒哒哒”抱了只猫回来。

 

 

 

俩猫不听人摆布,优优雅雅绕着行李箱和床四下“巡视”,邕圣祐也不管,一屁股坐在他那件卫衣上面,个挺高一个人坐上去偏偏轻飘飘、无声无息的,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诶,我也要去,带我去吧,嗯?”

 

 

 

姜丹尼尔当他闹呢,拽着玩偶的耳朵把人抱到怀里搓了搓,手感还挺好:

 

“可别啊祖宗,你去不是给我添乱吗?”

 

 

 

哪知道这人认真起来不是一般的较劲: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业务能力”,说完又觉得不够有说服力,“你看嘛,这行李箱装我们俩的东西刚刚好,你要是嫌挤得慌我们就不带猫玩,行不?”

 

 

 

姜丹尼尔心里默默为俩没心没肺的小胖猫抱不平:“还说不添乱呢,你呀,就想着玩。”

 

 

 

“十五都还没到呢,我一个人在家多无聊啊”,邕圣祐边说着边皱眉头皱鼻子,整张脸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姜丹尼尔心里一软,给顺了顺毛:

 

“乖,你陪我去我就只想着你不想工作了,我争取十五之前回家,给你包元宵吃,好不好啊?”

 

 

 

眼见这谈判算是破裂了,邕圣祐思忖着年还没过完,接下来几天姜丹尼尔在国外出差(逍遥,留自己在家里铲屎睡觉,心有点塞。姜丹尼尔见他情绪不高,赶紧凑到小家伙的嘴角亲了亲,“不气不气,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你带,这样开心了吧?”

 

 

 

邕圣祐头一低撞进姜丹尼尔怀里,柔软的发尖对着胸口蹭来蹭去,两条细细的竹竿腿在床边乱晃,哼哼唧唧说着些姜丹尼尔听不懂的猫言猫语,姜丹尼尔被他念叨得可怜又好笑的,故意逗他:

 

“瞎嘟囔什么呢?怕你不在我找别人啊。”

 

 

 

“我告诉你,没门”,邕圣祐声音高起来,边说着边扯着姜丹尼尔的睡衣领子对着手机镜头“咔嚓”自拍了一张,要不怎么说上帝创造人的时候格外偏心呢,这两个人明明脸也没洗,拍出来照样还是人模人样顶赞大帅哥,邕圣祐看着照片满意地勾勾嘴角,把手机递给姜丹尼尔,点着下巴示意他再拍一张。

 

 

 

邕圣祐拿着两个人的手机戳戳点点鼓捣了一阵,又把手机丢给姜丹尼尔:

 

“喏,我给你设好了,现在我们的kkt就是情头了,你要是碰到没眼见力贴上来聊骚的,就拿着手机亮给他看,保准任何妖魔鬼怪都退避三舍了,怎么样,是不是比照妖镜还灵?”

 

 

 

姜丹尼尔被他逗地低笑,还是配合着应声。邕圣祐看着他笑自己心里也暖烘烘起来,没心眼的家伙压根没把这人刚刚那番逗弄人的玩笑话放在心上,抓着人的手把人推到床上,小脑袋瓜子压上去,枕着人的肚子小声说话:

 

“丹尼尔啊,你说我怎么就非你不可了呢?”

 

 

 

外边天色阴阴的飘着雪花,灯光显得有些昏霭,姜丹尼尔枕着手,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又看看邕圣祐圆圆的发顶,只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说哪有为什么呢。

 

 

 

“谁能想到第一面就大打出手的人,会躺在这里聊天呢?”邕圣祐突然就想起他们那天的样子了,鼻青脸肿又不肯示弱,一副要手牵手去撞南墙的傻样,回忆起来既觉感慨又让人发笑。

 

 

 

“什么嘛,分明就是你气没处撒,还把火发到我身上。”姜丹尼尔声音低低的,又很温和,好像能在空气里浮起来。

 

 

 

“为什么吻我?”

 

 

 

 

 

那天的雪要比这天大上许多,邕圣祐刚刚拔掉一颗智齿,这颗智齿断断续续折磨了他很久,拔的过程也相对疼痛成正比,右边脸颊肿得老高,麻药的药效尚存一息,牙龈空缺的那一块塞了药,缝了两针,没有胶囊壳和糖衣,苦涩的药味混合着该死的铁锈味让人反胃,夜很深很深,城市的末班车无迹可寻,邕圣祐撑伞的手冻得通红,咬牙切齿地往回走。

 

 

回家路上途径边上酒吧的后巷,他前脚还没走出巷子,肩头突然被人重重捏住,伞被一阵冲击力撞到一边,邕圣祐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就被捏着下巴强迫着抬头,下一秒滚烫的唇瓣就覆上来,青年亲吻的时候很认真,丝毫没有因为他一嘴的铁锈味和药味皱一点眉,邕圣祐感受到他温热又灵活的舌尖正轻轻舔舐着他的伤口,顷刻间涌上来一股尖锐的刺痛感,邕圣祐“呲”了一声,才反应过来狠狠把人推开。

 

 

他这一天实在过得很糟糕,此时此刻瞪着人,喉咙口弥漫着一股血腥味,邕圣祐把血尽数咽下去,抬起手就重重抡了一拳。

 

 

青年舔了舔嘴角的血,猛地扑上来,和他倒在雪地里。

 

 

 

“觉得你很漂亮,或者说这其实也不算理由,就只是——想吻你。”

 

 

 

“那你说是国王游戏的惩罚也是骗我的了。”

 

 

 

“你介意吗?”

 

 

 

“现在不了”,邕圣祐侧过来捏着他的手指,修剪圆润的指尖在他手心轻轻打着转,“哎,真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语气听起来有些许遗憾,姜丹尼尔低头看却发现这人正眯着眼睛笑,倏地,心里就很软很软地陷下去。

 

 

 

“你知不知道,那时候你的伞撑得有些歪,雪花落在肩头晶莹地泛着微弱又明亮的水光,明明脸上肿得很高,表情也一副生人勿近的拒绝,灯光下的侧脸却还是看起来惊心动魄的美丽,易碎感和疏离感这样看上去有些矛盾的东西在你身上却融合得很美妙,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我好像能看到你垂下的毛茸茸的被打湿的耳朵,和耷拉着的无精打采的尾巴,那个瞬间,我脑海里被轰炸过一样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吻你,然后收留你,我想收留你,你那么漂亮,我不想你被打碎……”

 

 

 

姜丹尼尔的声音很轻,在空气里温柔地迂回,再低头看邕圣祐的时小家伙已经闭着眼睛入梦了,大概是个甜梦,小猫的呼吸声均匀而绵长,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姜丹尼尔嘴角的弧度变得柔软起来,轻手轻脚抱着人让他躺好,又把被子往细白的一节颈边掖了掖,晚安,好好睡吧,还有很多话,我们可以以后慢慢说。

 

 

 

姜丹尼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了,灵魂被慢慢拉进无垠的美梦里,邕圣祐迷迷糊糊的,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堕入眠梦的前一秒他想,下次一定要告诉姜丹尼尔——

 

那一天我错过了城市的末班车,但还好,我没有错过你。

 

 

 

 

 

第二天姜丹尼尔出门的时候天还蒙蒙亮,他起床的动静不算小,邕圣祐一向觉很浅,揉着眼睛翻了个身,呜呜哼了一声,又睡过去,姜丹尼尔本来没打算叫醒他,看着小懒猫的睡相又觉得格外动情动心,还是有点舍不得,俯下去把人圈住,在这人梦里也在撒娇的唇上落了个小心的吻,很轻,像玫瑰落在手心扬起的微尘。

 

 

 

温热的呼吸缱绻地交缠着,无法控制地加深,然后这个吻莫名就脱了轨,直到邕圣祐气息不稳地睁开朦胧的睡眼,伸手主动揽住他的后颈迎上来,得逞般舔了舔他的唇瓣,配合着吻了又吻。

 

 

 

两个人裹着腿搂着脖子,鼻尖贴鼻尖轻轻厮磨,说些黏糊的话,姜丹尼尔被他磨得想翘掉早班机,不曾想刚起了念头就被眼神逐渐清明的人推着去拿行李:“到时间了,你该走了。”

 

 

 

“我今天可算知道了,什么叫‘从此君王不早朝’”,姜丹尼尔边被他推着走到衣帽间,看着他毛手毛脚地给自己系好领带围上围巾,一边说着,“别,你这明明是在埋汰我呢”,姜丹尼尔举着双手,表情无辜又真挚,“冤枉啊,我一颗红心向祐祐,真的不能再真。”

 

 

 

“得了,没时间贫了,快出发吧。”姜丹尼尔一脸的难舍难分,昨晚可可爱爱求着带自己走的小情儿这会儿反成了冷心冷情的坏男人,“我可真走了,你要五天抱不到我了”,表情可怜地滴水,活像摇尾乞怜的人型大狗狗。

 

 

 

邕圣祐摸了摸狗头,牵着狗爪子软软地晃了晃,“乖,快走吧,我再睡个回笼觉”。

 

 

 

姜丹尼尔看他是真困,也不和他再闹,亲亲人的眼睛,这才松了手。

 

 

 

 

再醒过来的时候阳光已经有些昏暗了,邕圣祐打开冰箱看了看,先前和姜丹尼尔一起置办的年货塞满了冰箱,他想做点什么,突然又想到姜丹尼尔这会儿大概已经着陆了,打开手机短信果真已经安静地待在收件箱里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时差倒不倒得过来呢。

 

 

 

厨房没开灯,阳光几乎照不进来了,也就是一个瞬间,心里倏地就空出了一块,孤孤单单空在那里。最后他只是煮了一碗拉面,敲了颗鸡蛋进去,姜丹尼尔和他在拉面上的取向也很一致,加的起司都是精准的两片,只是这会儿他心不在焉地恍神,竟是把习惯都丢到脑后了。

 

 

 

“我可真走了,你要五天抱不到我了”,姜丹尼尔的声音还在耳边,邕圣祐瘪了瘪嘴,早知道他应该抱抱他的,他已经后悔了。

 

 

 

 

正月十四那天夜里邕圣祐和姜丹尼尔视频,虽然隔着手机屏幕亲不到又摸不着的,听着那人念叨着已经订好明早的班机心里还挺高兴。

 

 

 

姜丹尼尔那一边天才刚亮,宾馆的床看上去有些凌乱,邕圣祐看他一脸迷迷瞪瞪眼睛睁不打开还硬撑着和自己聊天,对着自己摇头晃脑发奶疯,对明天就回家这件事表现出了非常明显的愉快,邕圣祐本就想他想得厉害,这会儿又被人使劲可爱了一下,对着屏幕说了一句:

 

“给我抱抱。”

 

 

 

笨狗一下子尾巴翘到了天上,抖着软乎乎的头毛,一脸的得意:“哎哟,我们祐祐这么想我的啊”,结果这么说了自己心里也开始痒了,看着邕圣祐在屏幕里显得更小的巴掌脸,亲不到抱不着的怪不好受的,脸色一变,叹了口气说怎么办呀,我又没翅膀呢,要是有的话,我可是会立刻飞到你身边的。

 

 

 

邕圣祐听着他说话,脑内小剧场的帷幕就这么拉开了——纯白色的独角兽在迷雾中缓缓张开光洁的羽翼,它身上的每一处都在雾气中闪着隐约的光,踱着步子也像一支小步舞曲,优雅又矜持,忽然间雾气渐渐散去,独角兽的羽翼又缓缓笼住美丽的躯体,再次展开的时候,摇身一变,成了纯白色的大狗狗,正摇着扫把一样的尾巴,挥着毛茸茸的小翅膀往自己身上撞。

 

 

 

邕圣祐被自己荒诞又可爱的幻想逗得发笑,“你这样像是在嘲讽我诶”,姜丹尼尔撅了噘嘴,“你到底想不想我啦。”

 

 

 

“想”,邕圣祐原先不算专注的眼神顷刻间就对上了姜丹尼尔的眼睛,神情很认真,又像是在述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姜丹尼尔看着他看起来天生就委屈又可爱的眼睛,心底莫名就变得又酸又软,

 

 

 

一时间只剩下沉默,邕圣祐却觉得有一种温暖的介质在此时此刻悄悄地填满了他内心那块孤单的空缺,最后他和他说晚安,和他们度过的每一个平凡的晚上一样。

 

 

 

 

依旧蔓延的寒冷和初春的靠近似乎并不冲突,伦敦意外地开始下雪,早晨拉开窗帘看见一片雪白的好心情被暴雪航班取消的消息打破,姜丹尼尔几十分钟前给邕圣祐打了电话,打了几通都没人接,只好作罢,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这几天家里没什么人气,冷冷清清的,姜丹尼尔总说他是家里的第三只猫,搞得现在他看见鲁尼和皮特就想直接用猫猫星球通用语言“喵喵喵”来交流。三只猫窝在床上这事儿听起来又美又舒坦,俩猫不像他,吃得圆滚滚胖乎乎,摸起来的时候软绵绵的会打“呼噜”,可邕圣祐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准确点说,是少了太多了。

 

 

 

他喜欢姜丹尼尔总是像大狗狗一样在自己身边蹦蹦跳跳乱窜,喜欢他给亲给抱大方又慷慨的傻气,喜欢他永远无限度供应的热忱,在心上走一遭这件事情太美好,只一次就已经足够奢侈。当下他和姜丹尼尔之间隔着数不清的山川和洋流,但他还是感受到这种丰沛又充盈的情绪,要在相互陪伴着的每一天慢慢沸腾,直到他们成为彼此的星辰。

 

 

 

姜丹尼尔来电的时候邕圣祐前脚刚跨进超商的大门,家里的酒柜早就空了,想着姜丹尼尔回来,赖了半天的床,还是拿起车钥匙动身出了门。

 

 

 

还没出年,超商里的人还是很多,邕圣祐往购物车里放了几箱子酒和几袋猫粮,走到冷柜前面想到姜丹尼尔说要给自己包元宵,又买了一些糯米粉和馅料。

 

 

 

按照出生年月看的话邕圣祐的确是处女座,但扪心自问,他是真的不怎么爱做家务,年关的时候家里的家政阿姨通知他们说是明年不做了,要回家帮女儿带孙子呢,临走前说要谢谢他们一年的惠顾,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光亮如新。邕圣祐想着十五过了再联系家政公司找个新的保洁,家里十天半个月没人好好打扫,很多地儿都一摸一手灰。这种时候邕圣祐的处女座精神才终于上了线,把家里一直闲置的扫地机拿出来,又把家里没用的东西都扔进了楼道里的分类回收箱。

 

 

 

等到他打扫完,又艰难地做了几道卖相不算好的小炒,打开手机才看到姜丹尼尔的未接来电和短信,突然间他有点脱力,看着凑过来讨好着安慰自己的猫咪还是觉得无力,他想他是真的太想姜丹尼尔了,不然怎么会很多事情自己一个人去做都格外不适应了呢,只是几天都不能够了。

 

 

 

 

 

因为雨雪的原因能飞的班机简直少得可怜,姜丹尼尔托人打通了关系才勉强买到第二天午夜的航班,他想到家里有人在等他,这个认知让他既快活又心酸,邕圣祐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呢,没有自己能不能睡得安稳呢,只是这么想着都像是一种焦灼的自我折磨,迫不及待想见他,拥抱他,吻他,说自己有多想他,就算他嫌自己啰嗦也要在他耳边唠叨个不停。姜丹尼尔按了按太阳穴,告诉自己,再忍耐一下,忍耐一下。

 

 

 

北半球的冷气团最近大概是真的很猖獗,回程的天气一路都很恶劣,本就漫长的航线被因为天气原因导致的迫降中转整整拉长了一倍,颠簸了近一个日夜终于在机场降落的时候,几乎全机的人都欢呼着边感叹不易边稀松鼓掌。

 

 

 

午夜的机场几乎没有什么人潮,先前中转的时候他打给邕圣祐耳提面命嘱咐着要他好好睡觉不许等自己,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落地,姜丹尼尔一向不舍得让他累,喜欢惯着他,惯出坏习惯自己也乐得全盘接收,吃苦不记苦地吃辣,笨呼呼地迷路,偶尔傻气的感性,他都爱得不行。

 

 

 

姜丹尼尔推着行李车从出口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靠着大理石柱蹲在一边的邕圣祐。刹那间心底的想念就像湖水猛地倾闸而下,汹涌又喧嚣,跨越山野和云翳,跋涉又跋涉,最终稳稳当当地停在邕圣祐这里。

 

 

 

邕圣祐蹲在那里团成小小一团,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无意抬起头眼神飘忽着乱转,头发温顺地贴在耳边,软绵绵的掌心握成一团粉粉白白的棉花糖,“手心大概写着‘男朋友说不能轻易和陌生人握手,李秉宪也不行’”,那模样真像一只等待认领的笨蛋小猫咪。

 

 

 

邕圣祐是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被姜丹尼尔紧紧抱住的,一如初见时那个唐突的吻,但这一次他没有一点抗拒,只是手足无措得被他抱在怀里,然后才轻轻抬起手抚摸他的背,回抱住他。

 

 

 

 

 

 

 

“我说过要给你包元宵吃,我没做到。”

 

 

“没关系啊,我们不是还有很长很长的以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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